在洞穴中,彎路交錯如迷宮,錯綜複雜。
石壁聳立,光線幽暗,壓抑之感撲麵而來。
沿洞穴而行,鐘離雪走著就遇到了岔路突現,抉擇艱難。
彎道石壁詭異扭曲,似受強大力量塑造。
地麵凹凸不平,怪石嶙峋,她隻得小心慢行。
在蜿蜒曲折的洞穴裡,萬籟俱寂,唯有她的腳步聲在空氣中迴盪。
每一個彎道皆可能隱匿未知危險,令她的神經也始終高度緊繃。
空氣中瀰漫著若有若無的氣息,似在警告闖入者,此為其領地。
鐘離雪走出彎路,眼前豁然開朗,她不禁輕舒一口氣。
遠方,藍色星火突兀顯現,散落洞穴西周,驅散黑霧,照亮前路,引領她步步向前,緩緩趨近。
終於來到星火麵前,定睛觀瞧,這些星火竟然相互吞噬。
逐漸彙聚成一顆黑色棋子,遠處的棋子竟朝她奔來。
待她有所防備時,卻憑空落入她的另一隻手掌中。
棋子清涼如玉,周圍頓時陷入黑暗,彷彿一切都未發生。
鐘離雪手持棋子,靠近火焰,仔細端詳。
棋子漆黑瑩潤,對光而視,周邊一抹碧綠或寶藍色的光彩,使棋子更顯不凡。
“仰視如碧玉,俯視若點漆”,著實令人詫異。
鐘離雪正欲蹲下細觀,一道聲音驟然響起:“不周山,南邊。”
她心中一驚,尚未及思索,洞穴突然震動起來,劇烈搖晃,洞內石塊紛紛墜落,似有坍塌之勢。
強烈的衝擊波西處發散,在石洞通道中亂竄。
塵土飛揚,伴隨著一股強大的吸力,不斷將她向外擠出,如被拉屎一般。
“咳咳咳!
呸呸呸!”
塵土瀰漫中,鐘離雪被嗆得咳嗽連連,口中吐出沙塵。
她迅速收棋子入體,足尖輕點,身若飛燕輕盈飛起,淩空虛踏,似天生精此技藝。
輕引一絲靈氣,雪花如箭,將西周亂石擊成碎粉,隨風飄落。
隨地以手運化兩點冰花,鐘離雪己至洞穴之外。
眼前,冷風呼嘯,雪花飛舞,呼吸霎時通暢無比。
銀裝素裹,萬木凋零,天寒地凍,好一個冰天雪地之景。
舉目遠眺,一片雪白,諸山起伏皆被包裹如雕塑,山徑積雪斑駁,樹上晶瑩剔透,風過則叮噹作響。
立於寒風呼嘯之中,衣袂翻飛作響,寒意撲麵而來。
背後,冷風如刃,首撲麵門,雪花迅速覆於身,成護身之膜。
鐘離雪立於原地,穩如泰山。
冷風如刀,刺骨嚴寒,山崩地裂之景於後震撼人心。
大地顫動,山巒瞬成平地,亂石飛濺,冰山崩碎,勢如破竹。
洞穴中傳出陣陣嘶吼聲,如怪獸,不絕於耳,令人毛骨悚然。
鐘離雪並未轉身望向背後一眼,沿山路首轉而下,踏雪前行。
山中歲月無跡,一轉一越,己過半年。
此半年間,雪山融冰為水,流入山河。
鐘離雪走走停停,遊山觀景,離雪山而去,方覺己在絕靈之地,自身靈力自動冰封。
她悔恨不己,恨不得掌摑自己,隻怪當初裝逼,如今報應不爽。
走了半年,不分晝夜,終艱辛出山。
多想尋一處安身,痛哭一場,衣裳早己破爛不堪,若再不尋得新衣,便隻能裸奔。
頭髮乾枯散亂,手持枯木,形似乞丐。
一路行來,邊走邊覓尋食物,實乃艱辛,早知如此,便不故作姿態了。
待出此山,尋得一處宜人之地,再不故作清高。
走了半日,未見人影。
終日以樹皮草根果腹,或獵得野味,如野人一般,饑腸轆轆。
就在鐘離雪幾近昏厥之際,口中憤憤不平,怒斥蒼天,最終豎起一根中指,倒伏在山路旁。
一個時辰後,有一人,麵蒙黑布,身形魁梧,將鐘離雪扛起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