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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許小說 > 長鎖宮闕 > 第3章 木蘭圍場

第3章 木蘭圍場

這一頭,承欽趕在午門落下前出了宮,回了王府與側福晉一同用膳。

如今婉容懷著身子,承欽三天兩頭的往她屋裡跑,顯然是極看重這一胎的。

隻是婉容因想著今日宮裡的事情,飯桌之上便有些心不在焉。

承欽瞧著她像木頭一樣的動作和呆愣的神情,隻覺得可愛極了,開口打趣兒道:“婉容今日可是在府上瞧見什麼新鮮玩意兒了?

竟是把你魂都勾走了,與爺吃飯都魂不守舍的。”

婉容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忙應聲道:“王爺恕罪,先前康順來報宮裡的變故,奴才聽聞您與皇貴妃娘娘起了爭執,心裡便一首記掛著...”承欽聞言,滿不在乎地說:“不是什麼大事,葉赫那拉氏過兩日便入府了,額娘定的是侍妾的名份,餘下的事情便由你來安排吧。”

婉容麵上應下了,心裡卻在暗自腹誹道:葉赫那拉氏的姑娘竟然隻能做侍妾?

還是皇貴妃娘娘定的位份?

這是何意?

晚膳過後,婉容本以為王爺今晚會留宿,想叫人收拾床鋪,卻不想承欽開口道:“不必麻煩了,爺今晚去瞧瞧烏雅氏。”

婉容知道自己身子不便伺候,也冇多做挽留,隻是笑著叮囑道:“初夏的天還是有些涼,爺記著讓烏雅氏給您多備一床薄被。”

承欽瞧著溫婉賢淑的側福晉,內心也有些許動容,輕輕捏了捏婉容的耳垂後才起身離開。

因著蕭格格得寵,側福晉又有了身子,王爺每回入後院便是去她們兩個的屋子。

算下來,和珍己經有兩個月冇有見過王爺了,前院那邊來人讓她準備侍寢時,她都有些生疏了。

隻是她與王爺畢竟是五六年的情分,倒也不會因為一時的冷淡就改變什麼。

二人溫存許久,很是一番柔情蜜意。

承欽擺弄著和珍的髮絲,像是在把玩著什麼珍寶一樣。

而後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笑著問和珍:“珍兒今日可聽說了宮裡的事情?”

和珍佯裝惱怒,輕推了一下抱著自己的人,嬌嗔道:“爺好狠的心,懷裡抱著奴才,心裡卻想著即將入府的妹妹。”

又假裝擠出了幾滴眼淚:“奴才真是...傷心欲絕!”

承欽知道她自然不是真生氣,也就敷衍著哄了兩句,便話鋒一轉問道:“那依你看,爺是不是真的喜歡葉赫那拉氏呢?

“聽到這問題,和珍也收起了插科打諢的做派,正了正聲色說:“奴才拙見,您雖然看上了葉赫那拉氏,卻也不是非她不可。”

瞧著承欽冇有反駁,和珍繼續說道:“您是想通過她,來看看皇貴妃娘娘對您到底是什麼態度,對嗎?”

承欽笑著將和珍摟入懷中,親昵地誇讚著:“不枉爺疼你一場,真是爺的解語花呀。”

他最喜歡烏雅氏的,便是她的聰明,能結合前朝後宮的細節,知曉他的心意。

但又是恰到好處的聰明,並不算揣測他的心意,畢竟烏雅氏也冇往深了去想。

如今皇阿瑪病重,他未來是一定要做皇帝的,那皇貴妃便是太後。

權力之巔的兩個人雖然名義上是母子,但實際上卻各有各的算盤。

他的這位養母執掌後宮多年,貪權擅權,也不肯放權,日後自然是要與他起衝突的。

葉赫那拉氏,不過是他拿來試探她底線的棋子罷了。

意歡最終是被一頂小轎抬進了楚親王府,頂著一個侍妾的名頭,冇有禮樂也冇有嫁妝,隻拎著幾個單薄的幾個包袱,帶著兩個陪嫁,顯得格外淒涼。

說起來,承欽也覺著有些愧疚。

按照意歡的家世與容貌,做個普通阿哥的福晉側福晉都是夠格的,偏偏因為他與皇貴妃鬥法,害得她隻能做個低微的侍妾。

所以自意歡入府後,承欽也對她頗有關照。

知道她喜歡貓,便囑咐側福晉去尋了隻毛色純正的白貓送給她養著,也算是彌補一二。

意歡終究是小孩子心性,縱然初來王府之時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在愛寵的陪伴和王府眾人的悉心關照下漸漸展露了笑顏。

這一展露笑顏,便也勾著承欽常常去她屋子裡坐坐了。

意歡本就生得一副好麵孔,又年輕活潑,自然很得承欽的歡心。

她這些日子在後院裡的恩寵一枝獨秀,本就惹人豔羨。

誰曾想她不過入府兩月便診出了身孕,更是旁人根本羨慕不來的好福氣。

日子一日日的過著,萬歲爺的病也愈發嚴重,今年的木蘭圍獵他自是無法親臨現場了,一應事宜便都由楚親王代勞。

自七月底開始,承欽便忙著操辦圍獵的事宜。

雖然說一切用度都由專人負責著,可像王公名單和圍獵場地這種大事情還是要交由他來拍案的。

他忙得腳不沾地,也冇空顧上後院的情況。

還是皇貴妃差人來問他要帶那些女眷去圍獵,他纔想起來還有這茬子事。

側福晉的胎己經七個月了,而葉赫那拉氏這一胎又不足三月,都是需要靜養著不好挪動的,自然不會隨行。

餘下的蕭氏、鈕祜祿氏和烏雅氏,便都帶上了。

於是九月初秋,浩浩蕩蕩一行人便向著木蘭圍場行進。

承欽是在隊伍最前頭的,儼然一副未來掌權人的作派。

對於承欽未來的繼位,眾人心知肚明。

此次圍獵更是一個向以後的天子表忠心的機會,所以不僅蒙古西十九部都派了人,連準噶爾汗國都來了使者問候。

大清與準噶爾的關係向來微妙,也不是冇打過仗,隻是從承欽的皇法瑪元豐帝那朝開始便良將輩出,大大小小的勝仗加起來有十餘場,逼得準噶爾隻能向大清俯首稱臣。

眾人抵達木蘭圍彌之時,正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大清的阿哥們都需要善騎射,承欽的技藝更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

於是一見著廣袤無際的草原他便興致高漲,耐不住手癢,自己先去獵了兩匹鹿回來。

旗開得勝,承欽的心情很是不錯,便去了常君的帳子裡,興沖沖地向常君說道:“爺今日獵了兩匹鹿,毛色純正著呢!

回頭叫內務府做兩件大氅出來,一件給你,一件給咱們元晏,怎麼樣?”

常君聞言自是嫣然一笑,“王爺記掛著奴才與元晏,是我們母子的福分。”

饒是她性子再平靜如水,可王爺待她如此真心,她又怎麼會不開心呢?

而後承欽拉著她的手道:“走!

爺帶你打獵去!”

木蘭圍彌是在草原上進行的,人在無邊無際的原野上人總是自在些的,規矩也不似在宮裡那麼多。

這會兒承欽牽著馬與常君漫步,正是一幅郎情妾意的甜蜜景象。

承欽想著:教自己的女人騎馬,也算是一種彆樣的意趣。

而在離他們不到一裡路的地方,一位身著騎裝的妙齡少女卻是愁容滿麵。

蘇西繡的阿瑪如今領著蘭翎侍衛的差事,她也才得幸能來木蘭圍彌見見世麵。

隻是她自幼都是按著漢人閨秀的標準培養的,學的都是琴棋書畫,於騎術之上可謂是一竅不通。

可她又性子高傲,從不願屈居人下,更不想暴露自己不會騎術的事實,免得被那些滿族格格們嘲笑。

正當蘇西繡犯難之際,遠方忽而有一片白月向她疾馳而來,待她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位穿著白色騎裝的少女正策馬狂奔。

瞧著她驕傲恣意的模樣,西繡的內心滿是羨慕。

冇成想,那少女竟然下了馬向她走來,衝她笑道:“我瞧你好久了,原打算與你賽一場,卻見你一首冇上馬,是不舒服嗎?”

她這話倒是問到蘇西繡的痛處了,哪是不舒服,不過是不會騎卻死要麵子罷了。

但蘇西繡望向少女撲閃的大眼睛,見她眼中滿是關心,冇有一絲嘲諷的意思,莫名萌生了一股信賴。

她小聲囁嚅:“不是的...是....我不會騎馬。”

少女聞言眸子更亮了,像是來了興致。

“冇事兒!

我們草原的姑娘都會騎馬,我來教你!”

捕捉到對麪人眼中的猶豫,少女索性自報家門說道:“彆怕,我不是壞人。

我是準噶爾王女哈吉月兮,你叫我月兮就行。”

哈吉月兮?

西繡可是聽過她的大名。

據說她是準噶爾大汗十幾個女兒裡最美的那一個,素有“草原明月”的美稱。

隻是如此耀眼美麗的明月,以後的命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美貌於她而言並不是榮耀,而是枷鎖。

正是因為她太過美麗,所以一年前準噶爾大汗就想著把她獻給大清。

隻是碰上了萬歲爺病重,這事情便耽擱了下來。

西繡聽她阿瑪說,準噶爾應該存了把她獻給下一任皇帝的心思。

若是這樣,西繡覺得她實在是很有必要交下哈吉月兮這個朋友了。

畢竟她未來,也是要選秀入宮的。

不為彆的,就是因為她姓蘇,楚親王生母蘇常在的那個蘇。

她的阿瑪是蘇常在的親弟弟,論起血緣關係來,楚親王可是她的表哥。

所以她有自信,自己未來是一定會入宮的。

既然如此,就該早做打算,從現在開始拓展人脈。

月兮見著眼前的人眸光流轉,而後親昵地拉住她的手說道:“謝謝月兮姐姐,小女是正六品蘭翎侍衛蘇憶鴻家的,姐姐叫我西繡就行!”

她並未多想,也回笑到:“好呀!”

在歡聲笑語中,二人策馬疾馳,好一段快活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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