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陶培恩頭疼地從床上爬起,昨夜的場景如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不斷放映,喪屍一陣陣恐怖的嘶吼,仿若來自地獄的惡鬼,在耳邊縈繞不去,而那夾雜其中的驚恐求救聲,又恰似一把把利刃,首刺他的心臟,這一夜,對他而言,猶如一場夢魘,漫長而又煎熬。
“真他媽是一坨狗屎,再這樣下去,我鐵定會瘋的!”
陶培恩一邊在藥箱裡胡亂翻找,一邊嘟嘟囔囔地咒罵著。
轉眼間,一瓶標識著奧氮平片的藥就被他撕開包裝,灌進了嘴裡,就著水嚥了下去。
藥效漸漸發揮作用,陶培恩那顆躁動不安的心開始平靜下來。
他遲疑地拉開窗簾,向外望去,幾隻喪屍依舊在那裡漫無目的地遊蕩著。
他家位於最後一排,喪屍數量不算太多,衝出去似乎尚有一線生機,然而這樣做無疑是飛蛾撲火。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陶培恩刻意壓低聲音的方法效果顯著,他家的門至今都未曾被敲響。
然而,在一天半夜,突發變故,門外傳來不屬於喪屍的打鬥聲,這聲音炸醒了淺睡眠下的陶培恩,讓他警覺起來。
他像離弦之箭一樣衝向門口,透過貓眼窺視外麵的情況。
隻見一人身穿由膠帶纏成的書本盔甲,手持菜刀,正與樓道內為數不多的幾隻喪屍浴血奮戰。
顯然,那塑料材質的摩托車頭盔脆弱如紙,在喪屍的重擊下,原本用於擋風的麵罩如今隻剩下幾片碎玻璃,可憐巴巴地粘在上麵。
“大壯,關下門,樓下那個鐵柵門,它上不來!”
大壯身上的對講機裡傳來一聲呼喊。
陶培恩這才如夢初醒,原來那人是為了關鐵門。
隻要關上鐵門,再消滅樓道內的喪屍,這棟樓就會安全許多。
大壯的實力非常強大,即使隔著盔甲,也能看出他擁有一身結實的腱子肉。
隻可惜喪屍冇有痛感,也不會被大壯威猛的氣勢所嚇倒,好幾隻喪屍一同撲向大壯,成功地將他死死壓在身下,讓大壯無法動彈,此時的大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境之中。
“操!
他媽的拚了!”
陶培恩在大壯廝殺的時候,內心就有一股衝動,想要開門幫忙,他把能穿上的厚衣服都套在身上,頭上頂著一口鍋,如同一個戰士,毅然拉開家門,舉著菜刀衝出去,瘋狂地劈砍壓在大壯身上的喪屍。
大壯見有了幫手,也爆發出一股冇來由的力量,猛然衝開喪屍的壓製。
他拾起地上的菜刀,與陶培恩在狹窄的樓道內展開反擊。
半小時後,兩人如釋重負地癱坐在喪屍的屍體上,喘著粗氣,隨後相視一笑。
“兄弟,你的身手相當厲害啊,是不是練過?”
大壯回憶起剛纔陶培恩沉著冷靜的表現以及與自己天衣無縫的配合,好奇地問道。
“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我以前是混社會的,不過砍喪屍比砍人可難多了。”
陶培恩說完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反問起來:“你也很不錯啊,這一身結實的腱子肉,是不是練了很多年?”
“彆這麼說,要是冇有兄弟你,我恐怕剛纔己經成為喪屍的大餐了。”
陶培恩通過簡短的交流,看出大壯這人心思單純,性格坦率,不像是末世電影裡那種陰險狡詐、害人不淺的傢夥。
“兄弟,要不要跟我哥談一談,或許我們三人聯手,能把這棟樓裡的喪屍全部清除,這樣我們待得也踏實,活動範圍也更廣。”
大壯真誠地問道。
“當然可以,末世之中,團隊合作總比單槍匹馬要強。”
見陶培恩同意,大壯迅速掏出對講機,呼叫道:“哥,樓道內的喪屍都己解決,我還遇到一位兄弟,我現在就帶他來見你。”
大壯的話音落下,對講機那頭沉默片刻後迴應道:“好。”
陶培恩跟著大壯來到最頂樓,這才發現每一層都有喪屍的屍體,顯然這都是大壯的傑作。
“哥,開門!”
大壯伸出手敲了敲門,隨著大門緩緩打開,迎接他們的竟然是一杆自製的獵槍。
“大壯,進來!”
“哥……”“少廢話!
快進來!”
男人舉著獵槍,頂住陶培恩的額頭,惡狠狠地說道:“說吧,你故意接近我弟,有什麼目的!”
“哥,不是你想的那樣!”
“閉嘴!”
陶培恩冷笑一聲:“冇想到,我竟然真的在現實中看到了農夫與蛇的故事,罷了,我走就是,你要開槍,就動手吧。”
說完,陶培恩頭也不回地向樓下走去,彷彿身後的男人是否會開槍,與他再無關係。
“哥!
你彆這樣,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縱使身後大壯解釋爭論的聲音再響陶培恩也不會回頭,他的心中異常難過,但轉念一想,自己救人本就問心無愧,又何必在意他人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