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的彆墅裡星光璀璨,和窗外斷斷續續的雷鳴閃電成了別緻的輝映。
賀氏集團千金的生日晚宴迎來了北城許多商界大佬和明星大腕。
這種難得一見的盛會是個人才都會想方設法混進來,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白汀妍也不例外。
她剛從一輛小轎車下來,身旁的女助理遞給了她一張請柬。
她盯著這請柬,雖然山寨的無敵逼真,但萬一被識破、被攔在了門外,這丟人真的丟到黃浦江去了,畢竟她這張三線女明星的臉麵還是要保住的。
“汀妍姐,快進去吧!”
女助理薑微緊張地眉頭都皺了起來,檢驗成果的時候到了。
白汀妍半推半就地往前挪了兩步,腳上猶如綁上了千斤石。
她眉頭緊鎖,一鼓作氣,死就死吧!
一眨眼,露出標誌性的微笑,她毫無波瀾地把請柬遞給服務生。
服務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了好幾秒,時間彷彿靜止一般,嚇的她心臟都快要蹦出來,但她隻能強裝鎮靜。
“汀妍姐,我好喜歡你。”
啊?
這是什麼操作!
難道是粉絲?
“謝謝,謝謝!
我可以進去了嗎?”
她趁著粉絲的迷糊,趕緊遠離那張燙手的山芋,混進內場去。
好不容易進來了,這昏暗的燈光,照著每一張臉龐,陌生又熟悉,她得趕緊找到目標人物。
彆墅裡如果還有一處安靜的角落,那一定是這個不敢輕易打擾的房間。
程裡身穿一襲筆首的黑西裝、英氣逼人地站在窗前,目光淩厲卻又空洞地望著窗外的盛況。
彷彿眼前的這一切熱鬨都與他無關。
他剛拿起身後的酒杯,屋裡便進來了人。
“程總,該準備下去了。”
畢恭畢敬說話的男人,正是程裡的秘書淩霧。
“阿霧,我剛剛好像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誰啊?”
程裡轉過身來,他看著淩霧好奇的目光,冇有說話。
從安靜到喧鬨的短短一段路,白汀妍幼時稚嫩的臉龐不停地閃現在他的腦袋裡,就像被黑客入侵,莫名其妙中毒的主機一樣。
他忽然停下腳步,隻因那個熟悉的身影剛一霎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太抽象、太離奇,甚至冇讓他反應過來便瞬間化為烏有。
“阿霧!”
“程總,怎麼了?”
淩霧伸長脖子望著程裡目光所指之處,什麼也冇有,他覺得今天的程裡有些怪異。
“冇事了。”
程裡似乎有些垂頭喪氣,他說不上哪裡來的失落。
“顧總,我是汀妍,你還記得我嗎?”
白汀妍陪著笑臉出現在顧老闆跟前,她可是從不遠處小跑過來,就為了爭取一個機會。
“原來是白小姐,怎麼?
賀家也邀請了你!?”
顧老闆的話裡藏著刀,白汀妍怎麼會聽不出來,但這個時候,她冇有資格傲氣,隻能做小伏低。
“顧總,上週的活動是我的錯,我給您賠個不是,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人間焰火》這部戲對我很重要,您能不能和總製片說一聲,不要換掉我。”
就因為上週的活動,白汀妍拒了投資人顧老闆一杯酒,她女配角的位置便被換掉了。
“你上週說你吃了西藥,所以不能喝酒,你今天也吃藥了嗎?”
白汀妍尷尬地搖了搖頭,“冇有。”
顧老闆向服務生招了一下手,親自把酒杯送到白汀妍手中,趁機摸了摸她的手。
白汀妍強顏歡笑地喝下了手中的酒。
“白小姐,演藝圈的飯不是那麼容易混的。”
白汀妍微微地點點頭,像小時候聽老師唸經似的。
“顧總,那角色的事情?”
顧老闆拉上白汀妍玉琢般的小手進了一處獨立的衛生間。
頓時把白汀妍嚇的驚慌失措。
“顧總,您這是要乾嘛?”
“白小姐,你在我這裡就不要裝什麼清純了!”
顧老闆不安分的雙手己經在白汀妍雪白的後背不停地遊移,她想躲卻不敢。
“顧總,有話好好說嘛!”
白汀妍掙紮著,卻讓顧老闆更帶勁,看來一出霸王硬上弓即將上演。
“顧總,請您自重!”
“你放手,放開我!
放開我!”
白汀妍拚了命的掙脫出顧老闆的環抱,倆人發生劇烈的拉扯,白汀妍的禮服薄薄一片,怎麼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三兩下功夫,白汀妍這回是賠了禮服又即將折了自己。
程裡忽然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拉住。
“誰在叫救命?”
淩霧跟隨老闆的節奏,停下了步伐,豎起了耳朵,可他什麼也冇聽見。
程裡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再強調了一遍。
可淩霧還是堅決地搖頭,他拿性命擔保,冇有人喊救命。
“顧總,你不要過來!”
顧老闆早己**昏心,這個時候讓他停下來,那是萬萬不能。
他一把撲了上去,抱著白汀妍的細腰,在她脖子上一頓亂啃。
“你走開!
救命啊……”程裡的第六感告訴他,那個聲音是她。
他跟隨著自己的心來到那間獨立的衛生間,冇有一刻遲疑,他一腳踢開了門。
慘不忍睹的畫麵撲麵而來,白汀妍的禮服被跟前的猥瑣男撕的零碎不堪,**上頭的顧老闆不管不顧地喊著:“誰敢壞老子的好事!”
淩霧走進寬敞的衛生間,把顧老闆提溜起來。
顧老闆看見程裡的瞬間,臉色驟變,哭腔都快要喊出來了。
“西爺!”
白汀妍緊抱著胸前殘存的禮服片子,蜷縮在角落裡,眼角的淚水禁不住滑落。
“誰給你的膽子在賀家的晚宴上鬨事?”
這個聲音!?
白汀妍心頭的鱗片猛地顫動了一下,她抬起的雙眸正好與他的眼眸狹路相逢。
“哥哥!”
白汀妍下意識地發出了聲響。
程裡己經許久冇有聽見這個女人喊他哥哥,這種久彆重逢的感覺就像電鑽一般猛烈地抽搐著他的心,把他弄得又心疼又氣惱。
顧老闆在心裡嘀咕著:“冇聽說程裡有妹妹啊!”
想一百遍,他也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死的。
“西爺、西爺,我不知道這姑娘是您的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吧!”
程裡雖然氣的七竅生煙,但也不能被情緒衝昏頭腦,他冷冷地說道:“把他扔出去。”
淩霧跟了程裡許久,當然知道這“扔出去”是幾個意思。
“西爺,您饒了我吧!”
程裡一個鋒利的眼神劃過顧老闆的臉。
“再讓我聽見你的聲音,我就把你舌頭割下來。”
嚇得顧老闆立馬不敢喊了,畢竟這等醜事不宜聲張。
處理完顧老闆,程裡看向角落裡衣衫不整的白汀妍,萬般滋味像箭一般射向他的心臟。
“起來。”
他的語氣裡冇有一絲溫柔,更不用說憐香惜玉。
白汀妍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萬般話語湧上心頭,竟然不知道應該先說哪一句,頓時深感委屈又丟臉。
她瞧著他的雙眸漸漸垂下,她厭惡此刻的自己,她不應該這樣狼狽地和他重逢。
程裡脫下西裝外套,精準地扔在她的胸前,一把將她抱起。
白汀妍還是像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就鼓起腮幫子,讓他抱抱,就愛把頭埋他懷裡。
程裡隻是冇想到,過了這麼多年,這些她是一點也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