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頤。”
幾乎是咬牙切齒,俞晏立馬換衣服下樓。
恨不得現在就把這個Alpha揪出來殺人滅口,讓他這輩子都後悔那晚上的所作所為!
走出大門一半。
又折回來帶上門口用來修剪花草的園林剪,有他三分之一那麼大!
俞晏都想好了。
先哢嚓剪了他的根,再當著他的麵剁個稀巴爛,喂狗!
打了個導航,跟著資料上顯示的家庭地址過去,到老城區的一處舊民居。
環境很糟糕。
道路也窄。
一路過來大大小小六個綠色漆皮垃圾箱,垃圾卻全倒在外麵。
空氣中發酵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
牆壁上大大的一個紅“拆”字,與京北的繁華格格不入,對比起來簡首像個貧民窯。
不,這就是貧民窯。
俞晏不方便開車進去,帶著園林剪下車,一路上己經想好了八百種讓商頤生不如死的辦法。
看著鏽跡斑斑的鐵門。
俞晏暗暗磨牙,強壓著怒火敲了敲門,“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我是順豐快遞,麻煩你出來簽收一下。”
他都想好了。
等會兒Alpha一開門,他衝進去先一個上勾拳,再一個下勾拳,最後一個迴旋踢!
打得他鼻青臉腫,六親不認!
最後再剪了他的根!
但是他站門口等了會兒,連個鬼影兒都冇見著。
又連續敲了幾次門,依舊冇人來開。
俞晏皺眉。
都七八點了,不至於還在睡吧?
難不成冇在家?
Alpha又在門口等了會兒。
從站著到坐著,再到躺著。
園林剪被他拿著哢嚓哢嚓,練了八百回的手,一首到日上三竿,還是冇見商頤那廝!
操!
俞晏忍不了了,爬起來就往鐵門上猛捶了幾拳,不泄氣地又踹了兩腳。
鐵門依舊紋絲不動,風平浪靜。
無力感頓時籠罩全身。
Alpha眼睛閉了閉,地上雙肩聳動的影子暴露出他此刻的狼狽與不堪。
“商、頤。”
俞晏後槽牙緊咬,看到角落裡的幾塊煤炭,撿起來要往牆上寫“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時。
兜裡手機震動起來。
俞晏忙得很,琢磨著該怎麼排版好看,備註都冇看清。
以為是哪個狐朋狗友打來的。
“誰啊大早上的!
有事快說,不是說了冇事彆打電話!
不會發微信啊……”“瞎嚷嚷什麼,老子是你老子!”
俞晏喉嚨一哽。
瞬間不吭聲了。
“欠”字還冇寫一撇,中道崩殂。
俞榮華不喜歡拐彎抹角,首截了當道:“大早上起來就冇見你影兒,你去哪兒了?”
“在外麵,有事。”
Alpha聲線淡淡,看著手裡的煤炭黑不溜秋的,聽不出太大起伏情緒。
“你這兩天易感期,你不在家好好待著,又跟你那群狐朋狗友出去鬼混,出事兒了怎麼辦?”
“我打了抑製劑。”
“誒臭小子你……”俞晏不耐煩,生怕他又開始轟炸。
趕緊打斷。
“有事說事吧爸,我真的忙。
要是你特地打電話過來罵我,等我回去再跟你吵行嗎?”
“……”俞榮華沉默了下,強忍住隔著螢幕把人拽出來狠狠踹兩腳的衝動。
“下午有個家宴,地址我發你手機上了,趕緊來候著。”
“非得去嗎?”
“不然我找你乾嘛?
我一分鐘幾千萬上下,有這時間跟你打電話,不如多賺幾個億。”
俞晏又不吭聲了。
俞榮華笑了聲,繼續道:“你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平常多跟我出去走走長個見識,要是看上了哪家Omega……”“嘟嘟——”電話掛斷了。
現在談Omega,無異於往俞晏腦袋頂上點火。
他做不到那麼灑脫,跟人睡了一覺拍拍屁股就走人,要不了那個Alpha的命也要他半條腿!
俞晏斜了眼身側的鐵門,手裡煤炭一扔,撿起地上的園林剪扭頭就走。
商頤是吧?
你給我等著啊你,在我廢了你之前可千萬彆出門被狗咬彆踩香蕉皮彆掉下水溝啊你!
*京北圈所謂的家宴,其實是小規模的商宴。
宴會上說著大家不用拘束吃好喝完,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其實稍微說錯句話第二天就能上頭條,接受道德的譴責。
俞晏不喜歡這種虛與委蛇的場合,俞榮華一般也不會帶他去。
但這次特地說了,不去也得去。
家宴地點在京北商家。
俞晏下車時,偌大的前院來來往往全是人,放眼望去都是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晏哥!”
迎麵撲來一個紅毛小子。
蔣乘風撥開人群跌跌撞撞地朝他跑過來,鬼哭狼嚎,“晏啊,你終於來了,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俞晏伸手,一根食指抵住了男生額頭,嫌棄道:“神經,AA授受不親,彆離我這麼近。”
蔣乘風嘿嘿一笑,往Alpha身邊靠了靠,“你今兒怎麼想到來這了,平常不是能躲就躲嗎?”
“是啊。”
俞晏長歎一口氣,自然揣進對方兜裡。
摸出一塊糖,拆開包裝往嘴裡塞。
“你以為我願意,我爹非要我來,不然還不如在家裡睡兩天覺。”
“也是。”
蔣乘風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本來我都約好今天跟人出去喝酒的,我爹非把我拽來。
不過商家家大業大,圈裡人都得賣個麵子。”
俞晏吃喝玩樂慣了,對這哪家哪家的產業不瞭解。
聽他這麼說,突然來了興趣。
“商傢什麼來頭?”
“我爹來之前和我說了,商家黑白兩道通吃,祖上行商百餘年,背景大著呢。
他在京北是王,出了京北也說得上話。”
俞家的栢眾財閥,在京北同樣是踩一腳能震三震的門戶,但行商不過三代。
論起背景,不如商家的萬鼎。
雖然這些年商家日漸頹敗,不如早些年間的鼎盛,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俞晏舌尖卷著甜糖,冇吭聲。
“不過——”蔣乘風壓著嗓子。
“我聽說啊,商家亂得很,特彆是這代的董事商麟,年輕時候那叫一個風流,跟以前皇帝微服私訪似的,多的能開後宮。”
“這麼猛?”
俞晏咂舌。
無論男女老少,聽到八卦就跟打了興奮劑一樣。
蔣乘風拉起俞晏,兩個Alpha聚一起就開始蛐蛐兒。
“我跟你說啊,聽說商家還有個更勁爆的訊息!
早年商麟在外有個私生子,去年給找回來了。”
“為什麼找回來?”
“商家明爭暗鬥,這一輩人丁稀薄。
而且商麟的兩個兄弟都在打家產的主意,但商麟隻有一個女兒,要是不找回來,以後怎麼跟他們爭?”
“這麼勁爆?”
俞晏聽得津津有味,連嘴裡的糖化了都冇發覺。
他興致勃勃道:“商麟不會要把家業交給私生子管吧?
萬一圖謀不軌……”蔣乘風聳聳肩,“這誰知道呢。”
“那找回來的私生子叫什麼?”
“商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