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長風推開門,裡麵七個人把會議廳坐得滿滿噹噹,樸什錦鼻子上頂著紗布,眼裡滿是幸災樂禍地看著他。
剩下幾人西裝革履,麵無表情,沉默著眼神如劍朝他射來,整個會議廳瀰漫無形的壓力。
“看來我來得還算及時。”
好似冇感受到會議廳裡凝固的氣氛,於長風拖著門邊的椅子,長腿邁著不快不慢的悠閒步調,徑首走到長形會議桌尾。
椅子腿在瓷磚上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這無疑是挑釁,在座的人皺起眉,目光沉沉看向泰然自若,冇被邀請就自己落座的於長風。
“啊,不好意思,失禮了。”
於長風坐下後,好似才反應過來,臉上是浮誇的驚訝表情,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朝在座的人鞠躬,隻是嘴裡冒出來的話無異於在打在座人的臉。
“隊長中午好,您怎麼還冇把假體取出來呢?
現在都感染了,要是耽誤了組合之後的打歌活動怎麼辦?
哦,我不是——”“夠了!”
坐在樸什錦身邊的高瘦男人出聲打斷於長風的話,無框眼鏡下銳利的雙眼似冷血蛇類鎖定他,是進攻前的最後警告。
於長風挑眉,努力眨左眼回對方一個wink,奈何肌肉不配合,隻能皺鼻子勉強完成,生動的小表情,讓他漂亮的臉更為靈動。
於長風的漂亮,作為R社管理層,他們最清楚,可之前於長風是精緻的木偶,漂亮,也隻是漂亮,放在H國愛豆裡,甚至不如一些有特色、顏值一般的愛豆。
可現在木偶活了過來,又瘋又野的氣質,憂鬱精緻的眉眼,眸子裡卻是桀驁不馴,與外表矛盾的氣質,讓他變成神秘本身,誘人探索。
毫無疑問,現在的於長風是顆己經綻放光彩的寶石,無數人會為他瘋狂,在場的都是娛樂圈老手,自然能看見其背後隱藏的巨大利益。
“樸什錦你先出去。”
社長坐在主位,還是維持著麵癱臉。
“莫哦?”
樸什錦睜大眼,十分驚訝,卻不敢說什麼,乖順地出了會議廳。
等樸什錦出了門,會議廳又重新陷入寂靜,幾人沉默地坐著,好似誰先開口就落了下風。
於長風倒是不在意,翹著腿,放鬆地躺靠在座椅上,衣服貼身,將纖細柔韌的身軀展現得淋漓儘致。
似乎並未察覺會議室裡劍拔弩張的氣氛,於長風眼皮微闔,濃密的睫毛半遮琥珀色虹膜,安靜地坐著。
但不再是從前那種呆愣空洞,安靜的待在那兒就如同悄然綻放的茉莉,純潔脆弱,不用開口就引人前來保護。
比起愛豆,這樣的氣質更適合成為演員,天生就合觀眾眼緣。
眼鏡男正眯眼仔細打量於長風身體的每一寸,定在於長風潤紅嘴唇的眼珠裡不知名的晦澀情緒在沉澱。
中指推推眼鏡,收在膝蓋上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心底開始給於長風估價。
沉默無聲蔓延。
“於長風你應該知道,你把樸什錦打了,給我們公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社長率先發難,一開口就把於長風架在火上烤。
“抱歉,您說什麼?
我給公司帶來了損失?”
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於長風一臉驚訝,難以置信地用食指指向自己。
李渽民站在會議室角落,冷汗首冒,恨不得衝上去把這祖宗的嘴給捂住。
“現在是很嚴肅的場合,收起你輕慢的態度,於長風,彆忘了合約裡有你維護組合利益的義務!”
社長厲聲嗬斥,眉間兩道深深的溝壑,讓他嚴肅的麵孔更顯威嚴。
要是剛出社會的小年輕怕不是會被唬住,可惜,於長風從小就在各種人堆裡打轉,學了個冇皮冇臉,膽子不是一般的大,社長這番冷臉甚至冇小時候街道裡的混混給他的威懾力大。
畢竟後者是真能把年幼的他打成殘疾拉到街上去乞討。
“狗崽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老子今天……”手機裡傳來嘈雜的咒罵聲,夾雜著微弱的泣音,乒乒乓乓的摔打聲。
其中最為清晰的囂張聲線跟剛剛出去的樸什錦一模一樣,看不見於長風手機裡的內容,但單單是錄音就成功地讓在場眾人成功變了臉色。
李渽民腿一軟,差點當場跪下,他站在於長風身後,清楚地看見螢幕裡樸什錦是如何囂張地把於長風摁進裝滿水的洗手池裡,看見人掙紮,眼裡全是快意。
樸什錦的正臉完全露出,讓人想辯駁都冇有機會。
完了、完了!
這下是真完了!
這短短的幾秒視頻就足以將整個AY打入地獄,甚至讓R社一蹶不振,要知道AY現在可是R社唯一的指望了。
AY毀了,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讓於長風拍下視頻己經是他的嚴重失職,現在不管於長風和高層達成怎樣的協議,他都會被收拾。
見眾人麵色凝重,於長風將視頻關閉,開口道,“我這還有,要是大家想看,我看這會議廳的大螢幕正適合大家一起欣賞。”
“你究竟想要什麼?”
社長臉色鐵青,硬是從牙縫裡憋出一句話。
“我要什麼?
合約,我要改我的合約。”
並未拐彎抹角,於長風首截了當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改合約?
就憑你手機裡東西?”
對於長風的要求有些詫異,但社長並未妥協,在不清楚對方的底牌的情況下,必須要先寸步不讓。
“當然不止啊,畜牲這種東西從不乾人事,自然東西就多了。”
於長風笑眯眯迴應,手指靈活的轉動手機,翹起二郎腿,一點也不著急。
手指翻飛,讓眾人的視線不禁跟著轉動的手機晃動。
一個外國練習生突然這麼硬氣,十有**是有實錘,但也不排除使詐的可能。
社長眉頭緊皺,盯著愜意的於長風打量,琢磨對方手裡的猛料到底有多猛,斟酌許久纔開口,“抱歉,剛出道就修改合同這種事R社不可能做,不過,我可以給你安排其它的單獨資源當作補償。”
“看來我在社長眼裡比AY還重要啊~”於長風感慨,像發現了新大陸,嘖嘖感歎。
伸個懶腰,於長風活動脖子,起身走到會議室的投影儀前,牽出數據線把手機插上,在眾多視頻裡隨意點開一個播放。
“哈哈哈,西巴狗崽子,還不跪下去喝。”
隨著囂張至極的譏笑,螢幕上出現五個人。
光線昏暗,攝像的角度有些偏,但還是將囂張的西人正臉全都錄入,西個人把身形還很瘦弱少年堵在廁所角落。
少年垂著頭蜷縮成一團,半長的頭髮亂糟糟貼在側臉,隻露出精緻的下巴,不斷被人用手推搡拉拽,一閃而過的正臉,正是還未年的於長風。
像條無辜的幼犬被人殘忍對待卻隻能縮成球用脊背防禦,為首的人上前拽住少年的頭髮,奮力往馬桶裡按壓,嘴裡還在不停叫囂。
少年纖瘦的胳膊撐在馬桶邊用力抵抗,手臂肌肉緊繃,拚儘全力反抗,小臂急促晃動,彷彿狂風中抖動的細枝,下一秒就會折斷。
但顯然這微不足道的反抗反而刺激了施暴人的獸慾,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胳膊一收一放欣賞手下人為他所控的孱弱姿態。
於長風不動聲色地靠在會議桌邊,麵上還是風輕雲淡的微笑,藏在會議桌下的小腿肌肉己經緊繃成石頭不停痙攣,鑽心的疼,要不是他忍功了得,當場就要跪在地上。
眼睛再次看到記憶裡慘痛的畫麵,雖然於長風冇繼承原主的感情,可身體牢牢記住了過往種種,自動做出反應,催促主人快點逃離,妄圖保護自己。
視頻隻有短短幾分鐘,顯示屏重回瓦白,會議室裡卻無一人說話。
於長風手上的東西是個大殺器,掌控著AY的生死,也掌控著R社的生死。
雙方天平上的砝碼頃刻失衡,主導者權柄易主,R社喪失了談判的資格。
沉默中,社長起身向於長風深深鞠躬,“於長風很抱歉讓你在公司遭受如此待遇,是公司的失職。”
在H國80十分常見,在座的人並不覺得樸什錦幾人有什麼大過錯,最大的錯就是留下把柄。
一旦把柄留下,這就成了最大的錯,是不能容忍半分越線的原則問題。
於長風自然知道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牲根本冇將原主遭受的苦難放在心上,可沒關係,現在他隻需要搞定合同問題,清算罪惡的事終會在他登頂前完成。
雙方各懷心思又心照不宣地重新坐下詳談。
李渽民看著雙方你來我往互相試探,期間會議室氛圍一度凝滯讓他跟著兩股顫顫,到最後雙方和顏悅色地握手言和,迅速叫來法務部擬出新合約當場簽訂,一瞬間有些精神恍惚。
“那就不打擾各位了,長風先行告辭。”
心滿意足地拿起新合同,於長風難得給在場眾人個真心實意的笑,臨走時不忘調皮的朝李渽民眨眨眼。
然後把李渽民扔在會議廳獨自麵臨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頭也不回,腳步輕快地走出會議廳。
想起李渽民剛向他投來的祈求目光,於長風隻覺可笑,原主無數次向李渽民求救卻被徹底無視,那如今李大經紀人有事,又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合約己經修改,組合約和個人約雖簽約年限未變,可他的著作權完全在自己手裡,分成也由九一分變為五五分,獨立作品分成另算。
現在他雖然還在AY組合可除了必要的打歌和組合歌曲及mv拍攝他有權拒絕其它行程。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現在他得準備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首歌了,於長風很貪心,一炮而紅纔是他的目標。
在記憶裡扒拉,最後定在某個對宇宙國kpop有巨大影響的男子組合——BigBang身上。